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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6章 、056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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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邊,顧宅門前陷入了一片語無倫次的呆滯中。

而網上,卻是快要被憋瘋了,平均一秒就幾乎能刷新上上百條消息,不斷在追問著一件事兒:“後續呢?後續在哪裏?是被狗吃嗎?”

“我都等了快一個小時了!就早餐都沒有吃,就生怕錯過了什麽大戲?但現在呢?怎麽突然間又一點消息都沒有了?今兒早上不是聽說鬧得很轟轟烈烈的麽?!我都快做好吃大瓜的準備了!”

“就是啊,早上我見著微博上說溫母都鬧到顧宅那邊去了,我就禁不住興奮起來了,尤其我還見到微博上說好大的一群記者也浩浩蕩蕩地趕過去了,本想著肯定很快就會有現場直播出來,但我這都等了大半天了,卻是一點消息的都沒有,這是要搞啥啊!那群記者這會兒怎麽這麽不給力,平時不是一點兒的雞皮蒜毛的小事兒都刷得那麽快,現在這會兒這麽久了,卻是連一點情況都沒有透露出來,一點效率都沒有!”

其實也不怪網上這般躁動,沒辦法,就在顧珠兒那邊爆出顧家大女兒的惡行,才讓群眾們惡心憤慨沒有多久,下一刻才沒過多久,便聽說顧家的原配溫怡,那個有點瘋瘋癲癲的溫怡殺到了顧家去鬧事,而收到風的記者們,便是拉大隊齊齊往著顧家那邊趕去,眼看著已經可以預定到一場極為精彩的大戲了。

畢竟按照現在娛樂圈、豪門狗血屁事的更新速度,像是這樣情形的,基本上都能直接趕上現場直播,之前好幾回都是這樣,一路尾隨的記者們可是一路在微博上給了他們極為精彩的直播。

誰料想,這會兒消息傳的這麽快,事件又是這麽狗血,定然更新直播速度應不會慢才對啊?怎麽這麽長時間都一點消息都沒有?該不會是顧宅攔截了記者群,不讓他們進去顧宅?但這不對啊,聽說那些記者群,還是現任的顧太主動招來讓他們看清事實的。

也不知過了多久,在網上等著吃瓜的群眾們都快要放棄的時候,當中一個知名報社的娛記,終於發出了第一手消息來了,卻並不是直接就直播上顧宅那邊的情況,而是發出了一句極為意味深長的話,只見那個娛記是這樣說著的:“不好意思,並不是我不想直播顧宅這邊的大戲啊,而是我這邊都快應接不暇了,顧家都可是快讓我將這一年的大瓜都吃光了,至於到了哪種程度,好了,我什麽都先不說,先放出了以下幾張照片讓你們先品品。”

那個娛記這麽說著,在緊接著在下一條消息裏放出了三張照片。

第一張,是一輛極為低調的豪車照片,邊上不遠處正站著個年輕俊美,氣度不凡的帥氣男人,一看知道不是什麽普通人,定然是大家族養出來的孩子。

第二張,也是一輛豪車,但這輛豪車就比較熟悉了,是易家的常用車,而從車上下來的,果然是易家的人,是易家那個剛回國不久的金孫子,易凡,不過讓他們有點詫異的,易家這車還載來了一個人,而這個人大家夥也眼熟,不是別人,正是常常屠版了娛樂圈版面的小季總季長鶴!

而第三張照片,則是顯露了季長鶴和第一張照片裏那個氣度不凡的年輕帥氣男人,極為熟悉的姿態,那副極為自然肩膀搭著肩膀的模樣,看著就像是熟悉至極的兄弟的一般,熟稔至極,而在這張照片裏,那個娛記則是作了一句極為簡單的文字解釋:小季總喊那個年輕帥氣的男人為‘姓沈的’。

這麽些三張照片放出來,看著有點像是莫名其妙的樣子,不是直播顧宅的狗血事兒,這麽突然間就報道了這三位貴公子,和他們的豪車來了?這好像與顧宅那邊的事兒並沒有什麽關系吧?

網上那群人不由得滿滿是問號,但這並不礙於他們忍不住去探究起那個很面生,但和季長鶴相熟的那個年輕帥氣的那個男人來,還有那個男人的車,好像有那麽幾分眼熟的樣子,畢竟豪車不少,但低調的卻是比較少,更何況那車低調得來,還真的是很眼熟,好像曾經在哪裏見到過似的。

等等,等等,臥槽……那不就是那輛全球只有百輛,而全國僅有五輛限量豪車嗎?那五輛豪車的主人,都是一個比一個要牛逼的人物啊,除了頂級豪門還是頂級豪門,姓沈……哦,天啊,這該不會是那個沈家吧,那個沈氏財團的沈家,難不成說,那個年輕男人就是那個沈氏財團的公子爺?!

這一個發現,頓時讓不少網上的人驚叫連連了,沒辦法,沈氏財團實在是太低調了,低調得不禁讓眾多吃瓜群眾吐血,更是讓眾多企業大佬老總們吐血,曾經不止一次表示過他們極度的郁悶,表示自己無比想和沈氏財團合作,但卻是連主權人是誰都不太知道,連自薦的機會都沒有。即便是真讓他們有機會和沈氏合作上那麽一兩次,但依舊還是不知道是誰,全程接待跟進他們的,都是他們高薪聘請過來的經理,並非是核心的沈氏財團掌權人,像是這樣的情況,又怎麽不能不讓他們感覺到無比郁悶?

而現在,他們竟就這麽看到了那個沈氏財團裏的沈家人?而且看樣子,極有可能就是其公子爺,甚至就是其掌權人都不一定!天啊,這簡直是要瘋了啊啊啊,就沖這麽一點便已經足夠讓他們久等的怨氣消耗殆盡了!完全沒想到,他們竟就像是這樣看到了那個沈家的人!

“但是……這與顧家並沒有關系吧?雖然沈家人浮頭這樣的一個發現讓我很激動,但還是很想知道顧宅那邊的狗血情況究竟怎麽樣了?”

“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關系,你們有留意這三種照片的背景嗎,草木都是相似的,好像這三位都是在同一個地方聚集起來,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這三位應該都出現在了現場,顧宅的門口,我說得對吧?”

“天,樓上你這麽一說,我留意了一下,發現似乎還真的是耶,那地兒我去過,還真是顧宅門口的附近,但這樣的話……你們不覺得奇怪嗎?這樣的三位人物,聚集在顧家的門口幹嘛,除開易家可能有那麽幾分關系外,另外兩位沒聽見他們和顧家或者是顧珠兒有什麽關系啊?等等,關系?難不成說,他們這三位特意過來是來給誰撐場的?是來幫顧珠兒撐場的吧?哦,天,原來那個顧珠兒認識這幾位大人物!怪不得她最近會這麽熱門!”

有人禁不住這樣猜想著,並且越想越有可能,不然這三位在這樣的特殊時間出現在顧宅門口幹嘛?難不成是逛過去的嗎?不得不說,網友們還是犀利的,就這麽兩三下就分辨出對方的身份以及目的來了,而且還幾乎百分之百猜中了,只除了一點:這三位,出現在顧宅門口確確實實就是撐場而來的,只不過他們並不是為了顧珠兒撐場而來的,而是為了另一方,他們一直都認為是具有惡毒心腸的女人撐場而來的,而這個人,不是別的,正正就是該事件的源頭,顧珠兒口口中中的那一個心腸惡毒、同父異母的姐姐,溫禾!

這麽一個事實,是那個娛記拋出的第二個爆料,此話這麽一出,頓時讓網上一陣驚呼,大喊這並不可能,即便他們將顧珠兒那些可以含有影響因素的話先忽略不計,但依舊並不太可能啊,溫禾那是誰,說白了,只不過是顧家現任家主,顧建銘並不喜歡的一個女兒而已,就連顧建銘,甚至說是之前仙逝的那個顧老先生,都沒有那麽大的場面能請動這三位大人物啊,更何況是那麽一個才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小丫頭片子,這不是在開玩笑麽?!

但那個娛記卻是沒有多加解釋,而是另外多放在了幾段小視頻,這些小視頻正正就是之前那幾張照片的延續,只見著在小視頻中,那三位對那個顧家的大女兒態度都非常好,由其是小季總和那個沈家的年輕人,分別與溫禾熟悉得不得了,分明已經認識好一段時間,而這些小視頻,很明顯並不是假的,而是直接在現場傳過來,現場中,還能看到那些記者們一個個目瞪口呆的臉,以及顧家顧建銘和現任顧夫人慘白慘白的臉色。

這下子,網上完全騷動起來了,不禁開始對顧珠兒說的話,以及之前針對溫禾的言論,一一懷疑起來了,畢竟如只有其中一位大人物撐場的話,他們還能說是包庇,但現在可是三位,易凡和季長鶴都並不是什麽蠢人,按季長鶴的為人做事或許還有那麽幾分爭議,但易家的易凡卻是並沒有撒謊的必要,而且從他臉上的神色看起來,他是明顯站在溫禾那一邊的,還有那位沈家人,可是特意露面為那個溫禾撐場啊!

這三位還不能說明什麽嗎?別的什麽先不說,至少能說明,溫禾的人品絕對不像是謠傳中的那般不堪,不然的話,也不會有那麽多人願意與之交好了。

而就在大家議論紛紛之時,那個娛記這會兒卻是沒有停下來,竟是一口氣更新了數條極為勁爆的消息,總結下來可以是以下那麽幾條:第一,現任的顧夫人乃小三,顧建銘似乎也是個人渣,顧建銘尚沒有離婚,在婚姻登記上,妻子依舊是原配溫氏,並非是現在的小三女。

第二,那所謂溫禾‘威脅’顧建銘拿了好幾百萬很有可能是假的,網上所謂的‘證據’也經易家的易公子證實是假,那幾張黑卡,是顧建銘想要給溫禾,而不是溫禾威脅顧建銘,而且溫禾還沒有收,根據現場實際推斷,溫禾極有可能只拿了顧家的二十萬而已,要是勉強算上的話,還有顧家荒至了很久老宅子,便什麽都沒有了。

第三,那位所謂‘現任顧夫人’行跡暴露,在原配溫氏已清醒,並下定決心要離婚之時,竟妄想逼迫對方凈身出戶,不舍得讓出顧家財產一分一毫。

第四,那位顧老先生一手養大的大孫女溫禾似乎並不簡單,為了與顧家完全撇盡關系,似乎並不在乎似乎是否凈身出戶,甚至還大方了給了顧家六百萬的買斷費,表示要和顧家斷得一幹二凈並不再存在瓜葛,似乎這六百萬對於溫禾來說似乎什麽都不是,但不禁讓人不得不去想,哪方才是豪門?顧建銘?呵,他的做法還不如那個溫禾小丫頭來得利索!

第五,原來顧家老爺子在病前曾下建立過遺囑,並將其托付給了好友易老先生代其執行,而聽聞,這遺囑對其顧建銘不利,顧老爺子似乎將大部分的遺產都留給了他的大孫女溫禾……

最後一點,也是一個新的翻盤,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原來顧老爺子當初還留有這樣一招,在當日,易凡之所以會出現在顧宅現場,當然並非像是季長鶴那樣,來看熱鬧,雖說有那麽幾分撐場的因素在,但那會兒,易凡其實是替剛剛恢覆健康不久的易老爺子而來。

一是在沈修的告知下,易家當即並調差了當日錄像,證實了那個並不存在的事實,易凡是來代表易家出面作證來的;二是易凡還得來通知顧建銘一件事,讓他在三日後到易家,易老爺子將會通知當年涉及遺囑的律師過來,執行最後的遺囑。

於是,在三天後,溫母已經和顧建銘正式辦妥了離婚,溫母的臉色神態明顯比三日前好上不少,原本顧建銘以為溫母望向自己的眼神會是仇恨或者別的,但她的眼裏卻是什麽都沒有,再次和顧建銘遇上的時候,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看陌生人似的。

這樣的眼神,好像在哪裏見到似的,好一會兒,顧建銘才終於記起來了,這樣的眼神他還真見到過,就當在當初溫禾決定離開顧家的那一日,最後的那一眼,溫禾也是用著這樣的眼神來看他的,溫母和溫禾似乎在那麽一瞬間重疊起來了,忽然間,顧建銘似乎明白為什麽自己會這麽不喜歡溫禾了,因為溫禾實在是太像溫母了,被那樣的眼神看著,他總能記得十幾年前,溫母忽然間變得魔怔的那一日。

但不管怎麽說,現在溫母和溫禾,可算是和顧家正正式式沒有任何關系的瓜葛了,而顧老頭子裏的遺囑了,幾乎將所有顧氏近三分之一的財產留給了溫禾,基本上全是全國各處還落著顧老爺子名的房產,還有移動資金等等,而留給顧建銘的,便只有現在的顧宅,以及顧家企業,和企業的粉紅股份等等,幾乎並沒有什麽固定房產,那裏大概占據了三分之一,而最後剩下的三分之一財產,顧老爺子則是以轉贈形式送給溫母溫怡的。

而易老爺子傳達了當初顧老爺子的意思是,其實在溫母變得魔瘋之後,顧老爺子一直覺得對溫母很抱歉,畢竟溫家的父母其實與顧老爺子算是相熟的朋友,當初因為顧家的活動資金周轉不靈,才動了那麽一個歪腦筋想促成這麽一遭婚姻,卻不成後來卻是出現了這樣的事,畢竟說起來,是溫家給了顧家幫助才是,他卻是讓他老朋友的愛女在他這裏受委屈了,所以這剩下三分之一的遺產,其實易老爺子早早就拿了起來,準備還給溫家的一部分,但因為之前溫母的狀態一直不穩定,才一直沒有機會贈予,直至拖到了現在。

至於顧家另外的那對母女,顧老爺子不僅沒有什麽留給她們任何東西,只賜給了她們一句警惕的話,讓她們做事之前三思,捂著良心做事,而贈給顧建銘的只有四個字“好自為之”。

可以說,聽到這些話,那對小三母女臉色當場就扭曲了,要不是現場不僅僅有易家人在,還有眾多律師公證在,估計早就控制不住鬧起來了。

反倒顧建銘聽到自己得到的基本都是股份分紅的時候,反而松了那麽一口氣,在他看起來,那些固定資產什麽的,全都沒有顧氏企業股份值錢,他還一直害怕股份會被分到溫禾母女那裏,一旦分到那裏,公司就會受到那對母女的威脅了。

正因為如此,顧建銘在離開易家的時候,臉上的表情還算是好的,但這些看在了易家人眼裏,卻是不禁暗暗地搖了搖頭,在顧建銘一家全走後,就連易凡都不禁開口向易老爺子開口說道,“看樣子,顧先生似乎到現在都依舊不知道顧老先生賞賜給他的‘好自為之’是什麽意思,他要是聰明的話,或許應該將自己股份拿出一些來,主動緩和和溫禾的關系。”

“要是顧建銘明白這四字是什麽意思,估計就不會將顧家發展到今日這種地步了,眼皮子還是太淺,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,遠看不到以後的結果。”易老爺子禁不住搖搖頭,他忽然間明白為什麽他那老好友生前的時候,為什麽每提起自家的兒子都是滿臉失望了。

只是畢竟是自己的孩子,孩子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,歸根到底還是顧老在年輕時候忙於打拼江山而疏忽管教,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,便不知道什麽時候,顧建銘已經變得了那樣一個自私自利的人了。

而且,顧老頭子已經給過顧建銘很多次機會了,在顧老爺子在世的時候就不用說,因為顧念到血脈,顧老爺子還是沒舍得動手,在離世後,更是另外給了顧建銘兩次機會,一次是床頭叮囑照顧好溫禾的那一次,還有一次便是現在這一次,最後的那一句‘好自為之’是警告也是最後的機會。

只是很可惜,有人永遠都不會明白,永遠都無法知道,其實顧老爺子托付給易老爺子的遺囑,並不僅僅只有這麽一份,而是好幾份不同的,讓易老根據到時的實際情況頒布出來。

而現在,頒布出來的,便是對顧建銘表面上看著很好,但實際上是最不好的那一份,一旦顧家企業傾倒,顧建銘便基本上什麽都不剩了,而這一切,將和溫禾母女並沒有任何關系。

溫家算是完全脫離出來了,但顧建銘卻是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點,還在為自己得到很不錯的那份遺產再沾沾自喜。

當然,顧建銘後續會怎麽樣,卻已經不是溫禾和溫母所關心的了,在遺產頒布結束了之後,溫禾她們在易家小坐了一會兒便和易家老爺子他們拜別了。

在臨走之前,溫禾還特意將之前重新刻畫好的鎮魂符作為謝禮贈給了易老先生,並不像是以前那個簡陋的像是平安符那般的模樣,而是溫禾特意拜托了沈修給她找了一塊適合的、含有靈氣的好玉,畫了大約兩天時間將鎮魂符陣刻畫了進去,這樣的一個陣法,效用明顯比之前要好上不少,更讓易老爺子滿意了,看著溫禾離開的背影時,禁不住有點惋惜地讚嘆一句:“溫禾這孩子是個女娃還真是可惜了,在她身上,我隱隱看到了更勝於當年顧老的風範了,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,而且更懂什麽才是真正的為商之道,商人重利,但成功的商人卻是更重情義,聽說那丫頭似乎還和玄學界那邊有不淺的接觸?我可是覺得我家的孫子可並不輸於那個姓季的還有姓沈的小子呢,小凡,你可是明白我這是什麽意思了麽?”

易老爺子禁不住朝著易凡擠眉弄眼,直弄得易凡苦笑不得,他當然明白他家爺爺這話是什麽意思,別的什麽先不說,單單就沖著溫禾曾經救過易老爺子這一點,就值得他們交好了。更何況,他剛回國回來,確實需要一些可靠的夥伴,那些個叫季長鶴的和沈修的就算了,還不如溫禾小丫頭相處來得要愉快得多。

甚至可以說,即便易老爺子不說,易凡都打算過段時間和父親‘吱’一聲,去溫禾那邊看看了,聽說季長鶴和沈修那兩家夥就經常往溫禾那邊跑來著?

當然,後來老宅子裏頭又有多了一個天天和季長鶴、沈修大眼瞪小眼,易姓的常客,那已經是之後的後話了。

離開了易家後,溫禾正帶著和溫母回到醫院裏做例行檢查,或者說,自幾天前溫母清醒過來後,溫禾便暫時沒有回到老宅子去了,而是待著醫院裏陪著溫母。

不得不說,對於溫母忽然間就支開了他的護士跑了出去這件事,主治醫生可是氣極了,臉色都是黑的,看著溫母就沒有什麽好臉色,看得溫母心肝一顫一顫,覺得這醫生怎麽好像那樣兇啊,但檢查出來的結果卻是讓主治醫生很滿意,可以說,溫母現在的情況很不錯,已經不需要常待在病房裏,只要定期過來檢查一下身體指數,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問題了。

換句話說,就是溫母可以出院了。

這樣的一個檢查結果,可是讓溫禾喜出望外,樓下阿山已經喊了車在樓下等著了,其實季長鶴和沈修倒也想過來幫忙接溫母,但因為當日在顧宅前的露面,可是造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轟動,避免打擾溫母,便只好待在老宅子那邊等著了,換作了新臉孔阿山來幫忙。

忽然被托付重任,阿山可是興奮得不成,見到溫母便很熱情地和她說話,這讓本來有那麽幾分拘束的溫母一下子放松下來不少,禁不住對老宅子未來的生活隱隱有那麽幾分期待起來了。

因為常年都住在醫院裏,所以溫母放在醫院裏的東西可是不少,但帶走的東西卻並不多,基本上全都處理了。

按溫禾的說法是,既然已經開始新的生活,所有的東西重置一下比較好,而且溫禾想給她媽媽最好,早就控制不住想給媽媽購買新衣服的欲/望了,要不是溫母制止住不讓溫禾買那麽多的話,估計溫禾早就控制不住買上好一大堆了,即便是如此,新置的物品數目依舊極為可觀,基本上溫母所想到的,全都備齊了。

沒一會兒,待清理好醫院裏雜物後,阿山便已動作利索將東西全都幫忙搬到車上去了,便坐到前面去了,將後座留給了溫禾和溫母。

卻不曾想,溫母才剛打開後座的車門,冷不丁防地便見到後座上有一只白毛毛一團小白鼠,正抱著個足足有它身體這麽大的小香瓜,時不時地啃上那麽兩口,並在車門打開的那麽一刻,便下意識地扭過了腦袋,視線就這麽冷不丁防地對和溫母對上了。

頓時,這一人一鼠就這麽一楞,就這麽僵硬在那裏一動不動,氣氛頓時有那麽一會兒凝滯,溫母分明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靈性的動物,一下子將眼睛瞪大了,好奇得不成,而渭小白鼠則是被溫母給盯得不好意思,禁不住去回想著自己剛剛那會兒,有沒有做些什麽太出格或者是太嚇人的地方。

而還沒有等渭小白鼠想個明白,邊上已經等著有點不太耐煩的沈大貓,便是毫不客氣地一爪子踹了下去,將路給清理出來,禮貌地朝著溫母點了點頭,‘喵’了一聲問了聲好,但沈大貓這樣矜持的模樣並沒有堅持多久,當它瞄到身後的溫禾,已經足足有兩天沒見到人的沈大貓早就按捺不住了,熱情地撲到了溫禾的懷裏,舔了舔溫禾幾口,身後的貓尾巴已熱情地晃得不成樣子了。

這直將溫禾給逗樂了,禁不住調侃了沈大貓幾句,說它怎麽不過幾日不見而已,怎麽明明就是只貓,這麽會兒怎麽這麽像狗了?

邊笑著了,便邊和溫母解釋了一下,這是老宅子裏養著兩只很有靈性的小家夥,大貓和小白鼠,大貓這家夥比較纏她,也很乖,就是有一點不太好,總愛欺負邊上的小白鼠,似乎它們之前就是這麽生活過來的。

溫母應著,看看大貓,又看了看剛剛被大貓毫不留情給踹了下來小白鼠,小白鼠雖然被踹得狠的,一張毛絨絨的鼠臉滿是氣憤的模樣,但看它能靈活翻身起來,應該是沒有什麽事兒的。

可當溫母看著小白鼠邊想爬回原來的位置,又邊想將那只小香瓜重新給運上去的時候,便禁不住感覺小白鼠似乎那麽幾分可憐巴巴的模樣,看了看,溫母終是忍不住伸手一撈,便將小白鼠給撈了起來,放在了自己懷裏,並在看到小白鼠身上有點亂糟糟的毛,一時沒忍不住幫小白鼠梳理了一下。

這麽一瞬間,卻是讓渭小白鼠的身體猛然一僵,一動不動了。

同樣是幫它梳毛,溫母和溫禾的動作都很輕柔,都能幫它梳得很舒服,渭小白鼠卻是從溫母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和溫禾不太一樣的地方,是憐惜和喜歡。溫禾那丫頭的媽媽在向它傳達著這樣的感情,而這樣的感情,溫母並沒有任何隱瞞,渭小白鼠只聽著在過了一會兒後,溫母便禁不住扭過頭和溫禾那丫頭這麽輕聲地說著:“小禾,這小白鼠軟軟一團還真可愛啊,比那大貓要安靜,要乖得多了,我就這麽給它擼擼毛,都很安靜地趴著,看著感覺蠻可愛的,還是得要管管大貓,像剛剛那樣踹那小白鼠可不好,要是一個不小心給踹傷了怎麽辦……”

溫母溫柔的聲音就這麽輕輕傳了過來,竟讓渭小白鼠覺得這聲音竟是難得的好聽,比他聽過的所有聲音都好聽,還在那麽輕柔梳毛的動作下,不知不覺,渭小白鼠竟覺得舒服了至極,這會兒,就連什麽時候在溫母的懷裏睡著了都不知道,只知道剛醒來擡頭起來對上溫母朝著它溫柔笑著的那麽一瞬間,他的小心臟竟像是失控了一般,控制不住地快速躍動了那麽一下。

似乎,像是有些什麽,在那麽一瞬間,便已起了羈絆。

夜色漸暗,等溫和一行人回到老宅子那裏的時候,天色都快暗下來了,但老宅子那邊,卻是出於意料地熱鬧,村長他們似乎已早先一步收到了溫母會在今日出院的消息了,並早先一步拉起了彩燈籠照亮了一整片的大山,老宅子那邊早已人聲鼎沸,村民們熱情地歡迎著溫母的到來。

暖光,就這麽一點點地照亮了溫母前十幾年有點孤寂,有點魔怔的一生,忽然間,溫母猛地覺得或許自己的人生並沒有那麽糟糕。

沒錯,或許顧建銘是她人生中最大的噩夢,但如果沒有和顧建銘結婚,她並不會有像是那樣照顧她的顧老爺子,也並不會有像是溫禾這麽一個這麽好的女兒了,她唯一後悔的只有一點,她要是能早一點清醒過來就好了,那麽,就可以不讓她所愛的孩子承受那麽多的委屈了,但現在還來得及,她想好好地守護這未來的平凡又美好的一切。

這天晚上,老宅子裏很熱鬧,熱情的村民不僅沒有讓溫母感覺到害怕,反而很快就和溫母熟悉起來,也就是這時候,溫禾才知道,原來她媽媽也是一個很愛笑的人,她笑起來異常好看,帶著大家閨秀的溫婉,而且到了這會兒,溫禾更是發現,她媽媽竟有一手的好廚藝,做的飯菜竟比村裏公認做飯好吃的孫大娘還要好吃上兩倍。

不過是嘗了那麽一口,村民便驚叫連連瘋狂起來了,就連孫大娘吃著不禁眼睛一亮,連連嚷嚷道,“大妹子可以啊,竟比我做的還要好吃,等你有空的時間定然要教上我兩招,不然我可就要饞死了!”。

反倒溫禾這會兒卻是變得即是高興又是不滿,高興的是媽媽似乎能很好地融入到大夥兒之中,不滿的是,她隱隱地感覺到未來估計有段日子,總會有人來跟她搶媽媽做的菜吃了。一想到這點,溫禾便感覺精神一震,便是連忙揮動地筷子,不斷將媽媽做的菜給扒拉進碗裏。

於是……當晚,難得地,溫禾竟是有點吃撐了,有俗話說,吃飽了就想睡,但溫禾還有很多話想和媽媽說,但終在溫母輕哄下,沒抗住早早地睡下了。

這一日,溫禾睡得尤其的香甜,仿佛壓在她身上所有的壓力全然都消散了,就連日子都可以變得完滿起來,一夜無夢,甚至睡得死死的,隔天大早還破天荒地賴了個床,外面大公雞激/情地昂叫都沒能將她給喚醒。

倒是溫母似乎有事兒,一大早天剛亮就醒過來了,並已早早地換好了衣服似乎準備出門。

這麽些聲音,正好將剛醒來準備去果園子摘小香瓜的渭小白鼠給驚動了,溫母見到了小白鼠的樣子,便是溫柔地笑了笑道了聲“早”,似乎想起了小白鼠格外偏向小香瓜的模樣,想了想,便是輕手輕腳地在果園子裏給小白鼠挑了個長得正好的小香瓜,放在了小白鼠面前,便是揮了揮手,直接走出了門去。

這會兒,倒是讓渭小白鼠有點糾結了,他不知道溫母想要去哪裏,也不知道溫母到底什麽時候回來,等溫禾那丫頭醒來了後定然要急找,溫禾一急,沈晏那混蛋就會跟著發瘋,到時候估計得有好一陣折騰的。

而且,溫母才剛出院吧,雖然她可能很快就會回來了,但要是路上出了什麽事兒怎麽辦,那可是沒有人知道的啊。

這麽想著,難得的,渭小白鼠糾結起來了,總覺得有點放心不下溫母,原地轉了好兩圈,忍了忍,終是怎麽都忍不住了,扭過頭,便連忙跟在了溫母的身後沖了出去了。

因小白鼠的體重很輕,這樣的動靜,溫母應該感覺不到才是,但沒走一會兒,她似乎隱隱地感覺到了些什麽,下意識地轉過了身去,一下子便冷不丁防地和渭小白鼠的眼神給對上了,溫母一楞,不知道小白鼠怎麽跟來了,還以為是小白鼠不小心跑了出來,走丟了可不好,不是聽說這種像是倉鼠類的小動物,要是跑到野外就活不了麽?

於是,溫母便回過頭捧起小白鼠放回了老宅子裏,才重新走出門去,然而,剛沒走出幾步,一個轉頭,便是發現小白鼠不知道什麽時候又跟來了,折騰了那麽一會兒,都是一模一樣的情況。

到了這會兒,溫母似乎才猛然明白了小白鼠的意思,看樣子,這小白鼠似乎要跟在她身後跟著一起來?

溫母這麽想著,便是下意識這麽問了,而小白鼠便是‘吱’地回應了一聲,這般懂人性化的模樣,不禁讓溫母笑了起來,輕聲說著,“帶著你這小家夥去不是不成,只不過等會兒去的地方可能人有點多,你要註意點不要走丟了~”

說著,溫母想了想,便是小心翼翼地將小白鼠托起來,放在自己的小包包裏,擼了擼小白鼠的腦袋,輕笑了聲,便是繼續朝著目的出發了。

出了村口,溫母便叫了輛車,給了司機一個城外的地址,聽到這個地址,司機似乎就知道了溫母想要去哪兒了,便下意識地問了一句,“客人,你是要去城外的華來寺嗎?聽說今兒做佛誕,去那兒的人可多了,就在剛剛,我才拉了一趟客人去那兒呢~”

“是的,師傅,因為我昨兒才剛出院,想到外面拜一下求個心安,也正好故地重游一下。”

溫母這麽笑著說著,似乎經過昨天那場醒悟,她的性子似乎比之前要開朗上那麽一點兒,邊和司機閑聊了那麽幾句,便邊輕輕地給小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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